第八十九章峽谷征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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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提出將軍功改為三倍銀錢，這個方法也得到了趙留和青田的認可。但征民糧畢竟不是長久之計，三人一番商討，為今之計只有前往臨近的囤糧地墨陽運糧。
但墨陽與汾州之間的必經路有一段狹長的山谷，若是經過時糟了敵軍的埋伏，幾乎無戰勝的可能！
沈曄沈思許久，道：“別無他法了。趙留將軍，你立刻安排人貼告征糧，凡供糧百姓皆登記在冊，戰後返還三倍白銀。”
“是！”
“青田將軍，你帶人繼續死守城門，決不可讓敵人有入城的機會！”
“是！”
“我帶一千人馬前往墨陽運糧。”
“不可將軍！”青、趙二人同時喊道。
“那條山谷太危險了！您是此戰的主帥，決不可如此冒險！要去就我去！”青田堅定地吼道。
“不可。”沈曄沒有片刻遲疑地拒絕，“你在汾州長大，此地形勢你最熟悉，決不可離開。”
“那就我去！我是跟您一起從臨懷來的，跑腿的事就交給我去辦！”趙留道。
沈曄搖頭道：“也不可，你實戰功夫到家，但隨機應變能力不行，不能做這件事。”
“將軍！”兩人看與他僵持不下，皆是一臉著急的模樣。
“此事我已決定了，不必再議。”沈曄說完，覆而深情看著我道：“你就安心在家等我。”
我點頭道：“你放心去，不用掛記我。”
他淡笑點頭，便派人送我回府，轉而去抽調士兵隨他出城。
軍中人手不夠，沈曄僅派了一個小兵為我駕車回府，我在他眼皮子底下上了馬車，掀開車窗簾，看到身後沈曄一路註視著馬車離開，直到轉進巷子，我與他互相看不見了。
馬車將將轉進巷子，我便掀開門簾，趁前面的小兵不註意，一把將發簪刺進他的手臂，扭動開關，他頃刻便被迷暈，我趕緊拉住馬車，將那士兵扶進轎中，快速換上他的士兵服，下了馬車疾步低頭往回走。
離城墻還有不遠的距離，沈曄召集的人已在城墻下排好陣，我趁亂混進了隊伍中，隨眾士兵一起跟在沈曄的馬後，往墨陽行去。
行有半日，整個隊列中無一人說話，至晌午之時，我們已經站在峽谷的入口處了！
前方的千夫長傳話下來：所有人原地休息吃幹糧，再過半個時辰準備進峽谷！
我身邊的士兵得令後齊齊就地而坐，從懷裏摸出軍隊裏發的幹糧吃起來，我本就是偷溜進來，身上除了防身的發簪和拿的那士兵的劍，其他什麽都沒有。但已行半日肚子餓得咕咕直叫，只得捂著肚子蹲在一旁。
惆悵之時，旁邊有人戳了戳我的肩膀：“誒。”
我生怕被人認出來，往旁邊移了移警惕地打量那人。只見是一個約莫四十有餘的長者，但看行裝還是個小兵。臉上有坑坑窪窪的抓印，想來年輕時候應當經常與人打架，才留了這麽些印子。
“沒領到幹糧啊？”他笑著問我，雖臉上帶著市井氣，但卻有種仗義之氣凜然而出，讓人莫名信任。
我點點頭，他擰下手中一半的饃遞給我道：“吃吧。”
我看著那半塊饃咽口水，他又將那饃往我手中更遞近了些。
“謝過兄臺。”我抓過那饃便狼吞虎咽起來，他低笑兩聲道：“誒，看見那個峽谷入口了麽？”
“恩”我嘴裏喊著饃饃，含糊不清地應到。
“那個峽谷啊，是個死亡之谷，如果敵人埋伏在上面，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裏面。”
我心中驚訝他怎會知道此事，但為穩定軍心，還是故作驚訝小聲道：“不會吧。”
他撇著頭道：“一看你就是沒經驗的新兵，我跟你說，進了這山谷，那可就是九死一生，到最後要說能不能活下去，那就是憑運氣和體力了。”
我故作驚恐問：“那該怎麽辦？”
他一副“正是如此，半點不假”的神態道：“所以說，你要是能逃出來，全憑哥這半塊饃！誒~”
“哦~”我亦配合他做出一副佩服的姿態，粗著嗓子道：“如此，小弟先謝過哥了。”
他擺擺手拍著我的肩道：“咱們行走江湖啊，講的就是一個道義！”
我點頭稱是，他的神情漸漸正經起來，道：“小兄弟，哥給了你這半塊饃的恩情，也求你替哥辦件事兒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他躊躇片刻，長嘆了口氣，道：“若是咱倆都死在裏面，也就罷了，若是我死了你逃出來了，麻煩你，幫我把撫恤金給我送到臨懷城西郊的吳家村兒，給我妻子吳劉氏，囑咐她盯緊了那混小子上私塾，將來考狀元，坐朝堂，別跟他老子一樣一身蠻力只有上戰場！”
我心中嘆到，看著市井和不羈之人，也有各自的苦處和無奈。這些士兵在營中，怕也是苦中作樂罷了。
“你很後悔參軍吧。”
他蹙眉道：“誰說的！老子不後悔！老子上陣殺敵保家衛國，活得多痛快！”
“那你怎麽這麽怕你兒子參軍。”
他嘆氣道：“做父母的，總不希望孩子活得那麽難。”
他一句話在我心中一擊，突然間便感到鼻酸。若是父親和娘親還在世，定也是這樣想的吧。
我拍拍他道：“你放心，你一看就是吉星高照的面相，不會死的。”
他嘿嘿笑道：“借你吉言。還沒請教尊姓大名？”
我心想念仇的名字還是喊得太響，思忖片刻便道：“叫我荊月好了。”
“荊月兄弟，在下吳用！”他抱拳說，我笑道：“你爹娘給你起這麽名字一定沒想好，你現在為國為家都這麽有用。”
他無所謂地笑著，“名字嘛，代號而已，名叫無用，自己有用就行！嘿嘿。”
半個時辰到，千夫長命大家起來繼續前行，我與吳用有了這番交集，便一直註意著和對方走在一路。
行至峽谷中央，兩邊的山林將日光遮得發灰，雖覺兩山連鳥叫都難聽到，心中的不安卻愈來愈盛，我斜眼看到，吳用一臉警戒，手背因為握劍太用力也擠出了青筋。
突然，兩邊高處樹林中傳出了急切的“沙沙”聲，不過片刻，我便聽到沈曄驚慌的聲音吼到：“防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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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墨陽與汾州之間的必經路有一段狹長的山谷，若是經過時糟了敵軍的埋伏，幾乎無戰勝的可能！
沈曄沈思許久，道：“別無他法了。趙留將軍，你立刻安排人貼告征糧，凡供糧百姓皆登記在冊，戰後返還三倍白銀。”
“是！”
“青田將軍，你帶人繼續死守城門，決不可讓敵人有入城的機會！”
“是！”
“我帶一千人馬前往墨陽運糧。”
“不可將軍！”青、趙二人同時喊道。
“那條山谷太危險了！您是此戰的主帥，決不可如此冒險！要去就我去！”青田堅定地吼道。
“不可。”沈曄沒有片刻遲疑地拒絕，“你在汾州長大，此地形勢你最熟悉，決不可離開。”
“那就我去！我是跟您一起從臨懷來的，跑腿的事就交給我去辦！”趙留道。
沈曄搖頭道：“也不可，你實戰功夫到家，但隨機應變能力不行，不能做這件事。”
“將軍！”兩人看與他僵持不下，皆是一臉著急的模樣。
“此事我已決定了，不必再議。”沈曄說完，覆而深情看著我道：“你就安心在家等我。”
我點頭道：“你放心去，不用掛記我。”
他淡笑點頭，便派人送我回府，轉而去抽調士兵隨他出城。
軍中人手不夠，沈曄僅派了一個小兵為我駕車回府，我在他眼皮子底下上了馬車，掀開車窗簾，看到身後沈曄一路註視著馬車離開，直到轉進巷子，我與他互相看不見了。
馬車將將轉進巷子，我便掀開門簾，趁前面的小兵不註意，一把將發簪刺進他的手臂，扭動開關，他頃刻便被迷暈，我趕緊拉住馬車，將那士兵扶進轎中，快速換上他的士兵服，下了馬車疾步低頭往回走。
離城墻還有不遠的距離，沈曄召集的人已在城墻下排好陣，我趁亂混進了隊伍中，隨眾士兵一起跟在沈曄的馬後，往墨陽行去。
行有半日，整個隊列中無一人說話，至晌午之時，我們已經站在峽谷的入口處了！
前方的千夫長傳話下來：所有人原地休息吃幹糧，再過半個時辰準備進峽谷！
我身邊的士兵得令後齊齊就地而坐，從懷裏摸出軍隊裏發的幹糧吃起來，我本就是偷溜進來，身上除了防身的發簪和拿的那士兵的劍，其他什麽都沒有。但已行半日肚子餓得咕咕直叫，只得捂著肚子蹲在一旁。
惆悵之時，旁邊有人戳了戳我的肩膀：“誒。”
我生怕被人認出來，往旁邊移了移警惕地打量那人。只見是一個約莫四十有餘的長者，但看行裝還是個小兵。臉上有坑坑窪窪的抓印，想來年輕時候應當經常與人打架，才留了這麽些印子。
“沒領到幹糧啊？”他笑著問我，雖臉上帶著市井氣，但卻有種仗義之氣凜然而出，讓人莫名信任。
我點點頭，他擰下手中一半的饃遞給我道：“吃吧。”
我看著那半塊饃咽口水，他又將那饃往我手中更遞近了些。
“謝過兄臺。”我抓過那饃便狼吞虎咽起來，他低笑兩聲道：“誒，看見那個峽谷入口了麽？”
“恩”我嘴裏喊著饃饃，含糊不清地應到。
“那個峽谷啊，是個死亡之谷，如果敵人埋伏在上面，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裏面。”
我心中驚訝他怎會知道此事，但為穩定軍心，還是故作驚訝小聲道：“不會吧。”
他撇著頭道：“一看你就是沒經驗的新兵，我跟你說，進了這山谷，那可就是九死一生，到最後要說能不能活下去，那就是憑運氣和體力了。”
我故作驚恐問：“那該怎麽辦？”
他一副“正是如此，半點不假”的神態道：“所以說，你要是能逃出來，全憑哥這半塊饃！誒~”
“哦~”我亦配合他做出一副佩服的姿態，粗著嗓子道：“如此，小弟先謝過哥了。”
他擺擺手拍著我的肩道：“咱們行走江湖啊，講的就是一個道義！”
我點頭稱是，他的神情漸漸正經起來，道：“小兄弟，哥給了你這半塊饃的恩情，也求你替哥辦件事兒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他躊躇片刻，長嘆了口氣，道：“若是咱倆都死在裏面，也就罷了，若是我死了你逃出來了，麻煩你，幫我把撫恤金給我送到臨懷城西郊的吳家村兒，給我妻子吳劉氏，囑咐她盯緊了那混小子上私塾，將來考狀元，坐朝堂，別跟他老子一樣一身蠻力只有上戰場！”
我心中嘆到，看著市井和不羈之人，也有各自的苦處和無奈。這些士兵在營中，怕也是苦中作樂罷了。
“你很後悔參軍吧。”
他蹙眉道：“誰說的！老子不後悔！老子上陣殺敵保家衛國，活得多痛快！”
“那你怎麽這麽怕你兒子參軍。”
他嘆氣道：“做父母的，總不希望孩子活得那麽難。”
他一句話在我心中一擊，突然間便感到鼻酸。若是父親和娘親還在世，定也是這樣想的吧。
我拍拍他道：“你放心，你一看就是吉星高照的面相，不會死的。”
他嘿嘿笑道：“借你吉言。還沒請教尊姓大名？”
我心想念仇的名字還是喊得太響，思忖片刻便道：“叫我荊月好了。”
“荊月兄弟，在下吳用！”他抱拳說，我笑道：“你爹娘給你起這麽名字一定沒想好，你現在為國為家都這麽有用。”
他無所謂地笑著，“名字嘛，代號而已，名叫無用，自己有用就行！嘿嘿。”
半個時辰到，千夫長命大家起來繼續前行，我與吳用有了這番交集，便一直註意著和對方走在一路。
行至峽谷中央，兩邊的山林將日光遮得發灰，雖覺兩山連鳥叫都難聽到，心中的不安卻愈來愈盛，我斜眼看到，吳用一臉警戒，手背因為握劍太用力也擠出了青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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